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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布于
2016-03-16 07:0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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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粹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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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筑历史
□ 建筑业界




 
世界上最有争议的建筑师(下)
abbs
建筑评论家:尼古拉-奥罗索夫

有顽皮的幽默感的创新思想家

雷姆-库哈斯1944年生于鹿特丹,正是盟军轰炸期间。他成长于一个有教养的家庭。他的祖父是一个建筑师,曾经为荷兰KLM航空公司设计总部办公楼和为荷兰国家社会安全局设计办公楼。他的父亲写作魔幻现实主义小说,并且编辑一份左翼周报。

战争结束之后,库哈斯全家迁移到阿姆斯特丹。库哈斯于午后经常在国家档案楼的废墟上玩耍。在德国人占领期间,这座档案楼由于作为抵抗运动的据点而被炸毁。

库哈斯首次对一个特大城市和它所有的道德矛盾的首次体验,是在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他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当时,他的父亲在苏加诺手下管理一个文化研究机构。苏加诺正领导着印尼的独立运动。库哈斯说:“我从未看见过那样的贫穷。并且我几乎立即明白,对你看到的东西进行评判是不可能的。在某种程度上,你只能接受现实。”



库哈斯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回到阿姆斯特丹。他避开激进的政治活动,参加了一个处于欧洲文化舞台边缘的荷兰超现实主义作家小团体。他对笔者说:“有两种‘60后’,一种是先锋派,高度的现代主义者——安东尼奥尼(Antonioni)、伊夫-克莱因(Yves Klein)。另一种是盎格鲁-萨克逊人的、嬉皮士的、政治方面的人士。我对先锋派比较感兴趣。”

库哈斯做过短期的新闻记者,写了一篇人物介绍,嘲笑艺术家兼建筑师康斯坦特-纽文华(Constant Nieuwenhuys)的想象力。这位建筑师设想的是一个后资本主义的“伊甸园”,以巨大的钢架支撑在城市数百英尺的高空。

稍后一篇文章是讥讽“普罗沃党”(Provos)——一个由荷兰的青年人组成的无政府主义者团体。他们的行动(计划用烟幕弹破坏一场皇室婚礼)是有意刺激荷兰政府。库哈斯甚至与人合作,为色情电影导演罗斯-梅尔(Russ Meyer)写了一个电影剧本。(这部电影一直没有拍摄。)



后来,库哈斯参加了伦敦的建筑协会。在1960年代末期,他将自己定位为一个有顽皮的幽默感的创新思想家。他制作了他的最终方案的图画。这是对现代主义乌托邦和他们的“胎衣”的讽刺作品,现在保存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

这幅图画名为《建筑的自愿囚徒》(The Voluntary Prisoners of Architecture),部分模仿了“柏林墙”。库哈斯曾经将“柏林墙”描述为“设计名作”,说“柏林墙”把柏林的西半部分转变为一个有非凡魅力的城市幻想作品。

库哈斯为伦敦做的半开玩笑的设计,通过伦敦的中心划了一条宽带,创造一个快乐主义者区域,将“充分满足个人的欲望”。当这座城市的居民涌入这个地区时,伦敦其余的地方将变成废墟。(要求向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借用这幅图画的博物馆和美术馆,比要求借用这个博物馆的其他建筑和设计收藏品的博物馆和美术馆通常更多。)



设计或者高深莫测,或者残酷地直接

库哈斯的书籍《疯狂的纽约》(Delirious New York),巩固了他作为一个“煽动者”的声誉。当库哈斯在1970年代中期写这本书的时候,纽约正处于暴力和衰退的怪圈中。垃圾堆满了街道。在南布朗克斯,恶劣房东烧毁被遗弃的房屋,向保险公司收取费用。白人中产阶级纷纷逃到郊区。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纽约是一个现代的“索多姆”(Sodom)——即《圣经》中的“罪恶之地”。

对于库哈斯来说,纽约是一个潜在的城市“伊甸园”。库哈斯与他的新的妻子——荷兰艺术家玛德隆-佛列登托普(Madelon Vriesendorp)一起,他看到了一个适合圈外人和不适应环境的人的“安全港”。他表示,曼哈顿的通用街道网络(generic grid),似乎能够容纳一种令人陶醉的人类活动的混合物——从最极端的个人幻想到最边缘的亚文化。

这本书的积极观点,由书的封面强调。玛德隆-佛列登托普画的封面是帝国大厦(Empire State buildings)和克莱斯勒大厦(Chrysler buildings)并排放在一起。库哈斯对笔者说:“这是连续反对‘纽约是没有希望的’的观点。更难以置信的是,纽约似乎在自己辩护,最使它兴奋的是写出它的情况。”



在巴黎和巴黎周围的一系列建设项目中,这些早期的思想结合成一种城市发展战略。例如,在1991扩建拉德芳斯(La Défense)商业区项目的竞争中,库哈斯打算除了保留少数历史性建筑、一所大学和一个墓地之外,拆毁其他的一切建筑,以新的曼哈顿风格的街道网络代替。这个想法是确认和保护最宝贵的东西,然后创造他喜欢的城市“混沌”环境。

最近,库哈斯通过使他的“异端的”作品达到更大的极限,回应了他所谓的“对壮观项目的极度的冲动”。在建筑风格上,他最近的设计或者高深莫测,或者残酷地直接。例如,他的“中国中央电视台大厦”的扭曲的形式,是一种方形拱门。这幢建筑成角度的顶部悬臂,高出地面500英尺以上,使其意味着不可能稳定。

建筑评论家马丁-菲勒(Martin Filler)在《纽约书评》(New York Review of Books)中说库哈斯是精心努力揭示某种透明度。相比之下,在达拉斯的威利剧院(Wyly Theatre)是一台超功能的机器,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塔(fly tower)。它有活动的舞台和分隔墙,内部有11层的金属包厢。



同时,他的城市设计似乎开始越来越不切合实际。在哈佛大学一个2001的发展计划(跨过查尔斯河,进入附近的奥尔斯顿)中,库哈斯打算改变这条河的几英里河道,创造一个更统一的校园。

这个想法似乎荒谬可笑,并且哈佛董事会很快拒绝了这个方案。但这个主意携带了一个隐藏的信息:美国在20世纪前四分之三的时间惊人的增长,主是建立在它的工程师的自信之上。(考虑一下在电影导演罗曼-波兰斯基(Roman Polanski)的《中国城》中的对洛杉矶的描述,一个城市让河水穿越250英里的沙漠,去促进旧金山谷地的增长。)为什么库哈斯在今天不能要求创造那样的奇迹?

2008年,在对迪拜的一个海上项目的竞争中,库哈斯又发奇想,他提出一个类似于曼哈顿的(漂浮在大西洋上的)项目的开发计划,在波斯湾上建设一座漂浮的城市,作为对迪拜的冒牌的繁华的陪衬。



接受某种现实并不妨碍理想主义

他对全球城市化的缺陷的最有说服力的回答,是为香港的西九龙文化区(West Kowloon Cultural District)做的设计方案。这是一个不规则的99英亩场地的文化和住宅开发项目。这个项目建设在一个填海造成的地块上,可以俯瞰香港海湾。库哈斯为这个项目工作了一年多,每个月都去香港。他经常在项目场地周围的山上闲逛。

库哈斯受他在当地发现的移民住宅和农村沼泽地的启迪,他计划沿着一个宽敞的公园,安排3个“城中村”。这个设想是为有不同的文化、种族和阶层背景的人们,创造一个“社会混合碗”(social mixing bowl)。

库哈斯说:“尽管有大都会品质的香港被乡村环绕,我们感到我们发现了一个真正令人惊奇的新形式。这些村庄不仅是非常美丽的城市模式,而且它们将是可持续的。”

库哈斯的努力以失望结束。在为西九龙文化区的规划工作一年多之后,他输给了诺曼-福斯特(Norman Foster)。福斯特的方案以具有高技术特色知名。

也许,更使库哈斯烦恼的是,建筑趋势变得更加保守,因此,在设计上进行探索性的实验更加不容易。(证据是,最近一些建筑师——例如大卫-奇普菲尔德的成功。他的极简主义美学标准由于其令人感到舒适的朴素而受到赞扬。)



一个与库哈斯一同工作的人对笔者说:“我不认为雷姆已经理解他的项目正受到威胁。在城市化的香港建设乡村的主意对中国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因为他们正在从乡村转移到城市。”
然而,库哈斯总是试图在其余的被认为有许多城市垃圾的地方找到美好的东西,并且通过这样做,他似乎鼓励我们对其余的地方继续更加开放。他心目中的理想城市——借用他曾经描述“西九龙项目”的话,似乎是一个“尽一切努力来满足大家的需求”(all things to all people)的地方。

他的这种信念似乎一点也没有消退。他们最新的项目之一,在台北的一个正在建设的表演艺术中心,融合了中国中央电视台大厦的神秘品质和达拉斯的威利剧院的率直特色。并且,他继续追求城市规划项目:业界消息人士说,他最近赢得了一项为卡塔尔的多哈设计一个大型机场的竞争(结果还没有公布)。如果他设计的这个机场开工建设,将是从“埃拉里尔”(Euralille)以来他的第一个城市项目。

库哈斯和他的长期合作伙伴——设计师皮特拉-布莱斯(Petra Blaisse)在瑞士阿尔卑斯山旅游的时候,首次考虑写一本关于乡村的书。(几年前,库哈斯与他的妻子分居,现在与布莱斯在阿姆斯特丹同居。)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他被这座村庄的人工痕迹震惊了。

库哈斯说:“我们携某种规则性而来,并且我开始承认某种模式。人们已发生改变,正如草场上的奶牛看起来各异。我认识到多年来我们在该主题上耗时不菲,但我们从未将各个方面联系起来。这可说是升华。”

在这本书的版面安排中,豪华的翻修乡村住宅的形象和在阴影中流浪少年的形象,与一个世纪前朴素的俄罗斯农夫的形象并列。

一份图表显示,在过去的150年里,农业在衰退。在阿姆斯特丹郊外一个10平方公里的农村区域,库哈斯发现了一个太阳能电池板供应商、床和早餐、一些纪念品商店、一个休闲中心、一个母乳喂养中心和在零散土地中的一个雕塑公园。这些土地大多由波兰工人耕种。机器人操纵拖拉机和挤牛奶。

库哈斯说,这本书将触及一个重要主题:如何面对现代化的无情的步伐。农村已变得“比加速的城市更易变化,”库哈斯在书稿中写道。“一个以前由季节控制的世界,现在是遗传实验、工业怀旧[和]季节性移民的有毒的混合。”

笔者对他说:“很难知道你是否把这种情况看作噩梦或机会。”库哈斯说:“那是我整个生命的轨迹。逆流而行和随流而下。有时,对随波逐流估计不足。接受某种现实并不妨碍理想主义。这样有可能导致某种突破。”

实际上,库哈斯的都市化,处于现实世界和我们想象的世界之间的临界点。


图片说明:
8、库哈斯设计的中国中央电视台总部大厦似乎挑战几何学。
9、库哈斯的图书封面。
10、库哈斯为葡萄牙波尔图设计的音乐厅。
11、科内尔大学的建筑系大楼。
12、库哈斯为伦敦做的规划。
13、伊利诺斯州技术学院的学生中心。
14、建筑师雷姆-库哈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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