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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建筑师登琨艳访问印象
建筑时报·李武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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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30多种国际媒体，成功地让苏州河边的旧仓库整体升值、供不应求的登琨艳在艺术界、建筑界和时尚界现在都是红人。日前，在上海已经“沉伏”了十多年的登，“天生丽质难自弃” 终于又出手了，位于徐家汇的张爱玲图书馆奠基，位于乌鲁木齐路上的台湾歌星张信哲的饮食工房——三千院开张，用他自己的话说，到了这个年纪，一出手就是有国际影响的作品。
登琨艳的出名在于他以一个建筑师的眼光和手法，让苏州河边上的杜月笙的“破”粮仓焕发了建筑的自然美，成为了一个旧建筑保护和利用的典范。四年以来，这里不断地有艺术界、建筑界和媒体、时尚界的人来参观。我们以一个专业媒体的身份，在他的新作出现的时候，也凑了热闹，进行了一次采访。
关于旧仓库的保护
“登先生，你是如何发现这所旧仓库的？”
“不是‘发现’，没有‘发现’，根本没有那么伟大，因为，它们就在你的眼前，天天都看见，到处都是，怎么是‘发现’？只能说明在大陆，在上海对这些建筑价值的“文盲”状态。这个国家太古老，文物也太多，所以这些东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没有人把它当回事，我率先提出了我的看法，并用实际行动证明给他们看，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价值。”
“听说苏州河边的四十几座旧仓库的保护是你呼吁的结果？”
“苏州河沿岸的改造当时已经启动，大片大片地拆除一百多年前上海留下的历史，眼睁睁看着这边的一座石桥被拆毁，我实在无法忍受了，开始到处呼吁，不过我知道我在上海人微言轻，根本就不会有人理我，于是就在国际媒体上造势。最终，外面的声音传进来，市政府有人要求规划局来听听我的意见，才有了后来对苏州河的保护性的新规划。这种事情在国际上也是不多见的，因为一个人，就能修改一个已批准的都市计划。”
“也说明了我们有时对城市规划的不严肃态度。”
“也可以说，上海碰上了一个好的领导，才会修改规划，换一个领导，管你什么，拆了又怎样。”
关于建筑师的年龄
登琨艳说，一个好的建筑师，不到50岁是出不了有思想、有力度的作品的。从他20几岁大学毕业，第一个10年训练基本功和专业能力，第二个10年训练工程管理和协调合作能力，第三个10年是最关键的，在打好了基础以后，这个时间应该沉淀下来，慎重选择自己的方向，从而沿着这个目的一步步向前，到50岁才可能大显身手，不论走到哪里，都有成功的基础。但是到了50岁之后，要达到炉火纯青，还要10年，可惜的是很多的人都在这第三个10年中，被表面的繁忙事务淹没了。但忙并不代表有成绩，做了很多不能表示水平高。这就是建筑师这个职业成长必经的过程。看看现在上海的建筑，就能明白，这一代的建筑师是一个什么年纪和水准，上海的建筑几乎都是国外的翻版，缺乏自己的思想和深度。
“那么能介绍一下您的风格吗？”
登先生没有建筑专业的学历，所以不能拿到建筑师资格，但在台湾他在一家建筑师事务所里完成了他前二十年的修练，以自己的名义做了几个比较时尚的室内设计作品。“我是颠覆形式的高手，过去的作品只是在实验阶段，现在年过半百，我想我可以出手了，我要做属于下世纪的中国现代建筑。”
关于人与建筑的关系
看到他一个上午接待了四、五拔人，手机、电话响个不停。在几千平米的房子里，楼上、楼下，从这个台子到那个台子之间以小跑的姿势奔波，联想到他已是一个知天命的人，感叹瘦小原来有这么大的优势，让一个人保持活力和轻捷，同时也想，这么大的房子，使用功能每个房间其实只限于一隅，为自己制造了太多的不便。此时感觉建筑与人是什么关系？因为是老建筑，就把它供起来，而让人象个小卒子一样委曲求全？这难道是建筑的本来面目么？还听说他千挑万选，住进了苏州河与黄浦江交汇处一栋日本人造的带拜占庭式穹隆的五层小建筑的穹顶里，外滩、陆家嘴、苏州河、黄浦江就在那小小的临水的窗口一览无余，这可是上海最佳的视角了。难为他怎么找得到。对这两处建筑，他的态度是：自己不过是过客，这房子是真正的历史的和城市的主人，没有权利对它们做什么手脚，只能寄于一隅，让建筑尽情展现它的美。这也许是一种对历史建筑的价值的态度。
关于建筑与时尚
他的作品总是与时尚连接在一起，包括这个旧仓库。他本人喜欢穿名牌的西装和名牌的衬衫，喝名牌的咖啡，连他为客人准备的茶也透着时尚的味道。他喜欢听巴赫和施特劳斯，10年前他在上海做过一个小小的服装店，让人一看这建筑，就知道里面卖的衣服定能代表潮流，前两天开张的“三千院”，在衡山路那一代代表上海的时尚的街区，用他自己的话说，什么都不用说，这建筑本身一出现，周围的一些假古董就无地自容。还有张爱玲纪念馆，他说，建筑就是文化，他怎么能离得了时尚？建筑不仅要合时尚，还要引领时尚。
“到我这个年纪，做东西是为自己而做，在意自己的每一个作品，所以我事必恭亲，当然也要有好的业主。”现在工作室做得比较多的还是台湾的项目。他说，因为，在上海，一是人家付不起他的设计费，二是上海人看不起台湾人，所以他的规模很小的几个出手不凡的项目都是台湾业主。“我在台湾是公众人士，但在大陆，在上海，开始没有人知道我，但我还是在上海呆了十多三年，现在也变成公共人士了，被各种媒体追踪。”他说，不知道是无奈还是自诩。
（题图为登琨艳在上海设计的吕芳智服饰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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